

1997
倫敦的夏日,太陽狂放,屋裏總熱得不像話。有時走到街上,都不像身處倫敦。到處也沒冷氣,風扇吹出來的也是熱的。我每天都把窗口向外45度打開,坐在電腦前,學著說電腦聽得懂的話,import、const和{},寫著一堆介乎英文和數理邏輯間的語句,許多以前從未曾想過會懂的符號,然後五...


黑山海邊
原本寫的標題變成了短篇,人物談著粗糙又難以界定的____。 他們在黑山游泳,在波蘭聽鋼琴演奏,在克羅地亞盡量避開人群。生活沒有過得很好,也沒很壞。她依舊坐在窗邊,靠在陽光與陰影的身邊,讀小鎮裏唯一存在的中譯本。他半躺在牀上,專注編寫著密碼之間的邏輯,她未必明白,他從後牆建造...


幕後
半年前開始的拍攝,十二月終於完成剪接,而當我看footage第無數次,才驟然發覺——那一波波的熱浪、那一張張的臉、那一句句的「我喜歡」和「不喜歡」,已經無聲地分散到世界各地。 其實,或許,本來,我們從未屬於任何地方。 轉眼間,首次小型放映會在即,驀然回首今年最貼近創作意義本...


大象
最近讀的故事,由黃碧雲的《溫柔與暴烈》,到波拉尼奧的《地球上最後的夜晚》,都衝擊著我走在異鄉的步伐,「不得不如此」、「非如此不可」,每天穿梭於晨曦與夜深的腳步,像終究找到新的泥土它所需要的接觸點。 如別人比喻的那樣,站到巨人的肩膀上,漸漸切入一種以文字跨越國境的視野,以畫面...


All Time High
自從在倫敦開始全職工作以來,生活就再沒有喘息空間,每天一百樣的事情要忙,忙得連情緒都得持續地被抑壓,擇日崩潰,必需如此保持克制,才能獨自正常地在異鄉生存。 今年一月,男朋友由香港飛來倫敦陪我過生日,怎料到步之後不久,就急速演變成一場無止境的滯留。他回不了香港的同時,我也正式...


前前前世
有次問你最記得哪一套一起看的電影,你說是《高達之革命性改變》。當時我很驚訝,竟然是這部最關於政治的電影,你明明從不評論政治,就算我發表偉論時你也不會回應,我以為你一向討厭政治。


Long Distance
在你離開英國的第五天,我獨個看了《時代革命》;然後在你離開英國的第八天,我再看了《少年》。另類的花式自殺。而每次回家,走過靜悄悄的路邊,都還隱約覺得你仍舊在睡房的書桌前,當然那也只是我軟弱的慣性而已。


(Other) Half
之後的幾個月,我和Jo爭執了三次,都由「究竟你想不想去看MLA」的這個困惑引發出來。我甚至無法理解,為什麼需要討論這個基本上沒有太多鑽研空間的問題。一係想,一係唔想,究竟仲有咩其他方向?


Petit Toi
這裏巴士頂層前排的車窗,形狀跟香港的幾乎一模一樣。看穿它,投射到我眼底的,已經不再是彌敦道,也不是干諾道⋯⋯聽Nicole唱的歌詞,聽阿P如何緊貼前面的巴士,「錫下停下的纏綿」——而我現在只能於無數記不住名字的馬路上,轉輾反側地堅持,坐接近一個小時,還未回到住的地方。...


Weird Beer
轉眼間已經在倫敦生活了兩個星期。 我從IKEA買來一張最便宜的工作凳,每晚睡前都坐著它自轉。由買機票的那刻,時至今日,我的雙腳都飄飄然,像懸浮粒子般,應該就係世人所謂的離地。前兩日才跟朋友C提起,我對情感的處理,亦不自覺地演變成完全的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