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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 Distance



在你離開英國的第五天,我獨個看了《時代革命》;然後在你離開英國的第八天,我再看了《少年》。另類的花式自殺。而每次回家,走過靜悄悄的路邊,都還隱約覺得你仍舊在睡房的書桌前,當然那也只是我軟弱的慣性而已。


電影始終沒有太好看,雖然我還是覺得有責任熱烈鼓掌,可是期待落空,我卻甚至不能講句「美中不足」。放映結束後的座談會,我坐在人群之中不知去向,唯有提早離場。電話裏頭的你正與別人在ig爭論,你話你好憎個個無諗多層就移民。我不敢説話,手指默默滑過你對他們的嚴厲指責,有點無從消化。不久之後,我們又重新吵架至天亮,而你身旁的鳥語,像能穿過我關上的門窗。


感覺最近我都難以書寫,大概源於過份繁忙,以致缺乏休息,無法集中精神。不過我還有一個相對大膽的假設,就是短短的三個月之內,你為英國迎來真正的春天,從此我也變得不需要寫作。反正創作就是悲劇的同義詞——可是你我如今又隔著半個地球,於是我又得向蒸發得所剩無幾的文字揮手。


自從展覽結束,我都一直深感筋疲力盡,每天放工的我就只想盡快趕回家,盡快睡覺。如此看來,昏昏欲睡似乎成為了我的新常態。但對於下一件作品,我倒是有點新構思,等陣,這樣說似乎會跟現實不符,因為實情是我整天都想著它,滿腦子它的蛛絲馬跡。我利用每段工作日程中的休息時間,致電每位散發著強勢藝術氣息的朋友,並盡情消耗我日漸萎縮的社交力量,積極地和他們研究著製作上的種種可能。


當然唯獨你繼續是我不可取代的討論對象,很多時候你對我的創作,皆有著至高無上的影響(甚至乎比我自己高得多),就像之前黑洞的拍攝,也像幾個月之前我以「This year she went to Liverpool for Christmas 」開首的那篇文章。正如你後來所講,其故事走向完全因為我們之間的爭執,而出現跳樓機式般急劇轉變,時至今日我亦未有辦法重開檔案,重拾失地。不過那次你卻在電話裏說,你不想再「get involved」,什麼意思?於是我半開玩笑地說「我有種被cheat on的感覺」,還差點問了句「如果不創作的話,那我們還有什麼相似」。你問,有這麼嚴重嗎?我不知道,但那夜我遲遲未能入睡,只為等待你後來所說的「到時咪又係我幫你做PA」。


明天是我哋一齊過嘅第三個April Fool’s,我說我只想留在牀上整天整夜馬拉松式地看電影,你說好,就讓你隔著時差,奉陪到底。那個穿著黑衣的你,依然在我腦海中不斷穿梭——輕盈地越過閘機的身影,在西灣河那凌晨三點的馬路,仍能聽見十層樓梯間的漏水聲⋯⋯槍林彈雨,滿目瘡痍的下一幕就經已是你不在這裏,你怎麼離開了這裏,我又怎麼還在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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