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age

每逢忙碌嘅到壓力爆煲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需要做些無謂的事來浪費更多時間，像是寫日記，像是找你，像是做會讓我失敗的嘗試。其實我在這邊寫個有的沒的，對世界根本就毫無幫助，我卻依然只能這樣繼續寫下去，期望有天我的文字或者能更貼近McQueen所講「not a Sunday lunch」的級數。說起他，我就更加為即將要做的portfolio感到無比興奮和極度恐慌，就算我的構思也真的不能與天才相提並論，但我盡量趕上。

除了portfolio之外，最近都在跟朋友V煩惱編曲和錄歌的事，是不是該有人向我說句「妳就別再那麼不自量力」了？笑喊的表情。前陣子我將曾經討論過的樂隊名字和概念，通通寫進了其中一個故事裏面，還厚顏無恥地給投出去，可見我為了試驗夢想可以很不擇手段。我對V說，我們非得於今年結束前做好第一隻唱碟，唯有那樣，才能把標題命名為我們想要的模樣。

在上次寫日記和今次之間，似乎有許多事相繼發生了，但要我仔細去想的話，我卻已經記不清楚。而高潮迭起當時明明覺得天崩地裂的衝突，如今都讓位出來給我創作，until另一件小事觸及我虛弱的神經。實情是，我的矛盾在於深知自己維繫不了關係，卻又改變不了愚蠢的渴求，於是每一兩個星期就會週期性地出現「所有事都唔work」及「我想結束一切」的本能反應。自嘲一番皆因我現在冷靜得非比尋常，嘻嘻。或許我只是想帶出，讓你受牽連了我很抱歉，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你吧？

你總會拋句「反正別人都唔work」和「不如我們重頭來過」⋯⋯噢不，等等，你不會那樣說的，but how I wish。至於，現實的世界裏，至少，你是會說第一句。然後等我哭到肚子打鼓的時候，買些好吃的來找我，這很重要，甚至比王家衛的電影來得更美。那麼我跟你說喔，下次我想吃椰子湯和芝士薄餅。

之前排山倒海的to-do-list基本上全是與工作有關，但幸好最高峰的十一月總算告一段落。而上星期閉幕的就剛好是，我以參展商身分出席的第十個藝術展，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只是放在我身上，它已經是我堅持得最久的一件事。展覽場地跟之往的Art Basel相同，都是在會展舉行，置身其中的我難勉看見一地的Déjà vu，例如三年前我也背向著藝術品拍了些相片，那時又委屈又自豪地笑著，心裏困惑著，到底一封推薦信可以為將來換來什麼。最奇怪的是，展覽差不多完結的那幾天氣溫急劇下降，由接近三十度減至最低十三度，當我一邊買咖啡去，一邊跟藝術家朋友K討論作品時，周遭的氣氛足以成全我走到倫敦或紐約街上的幻想。

一陣冷冰冰的風吹過，我才發現自己忘記了拿圍巾，樹葉就在不遠處沙沙作響，而我戴上從你身上偷回來的耳機，網上某個陌生人介紹的《Today is the Day》響起。意猶未盡的音符打開詩的第一句：「I followed you foolishly。」

我笨拙地跟著你。

伴隨的應該是，Clémentine和Joel的三個「Okay」。

「你覺得這些idea怎麼樣？⋯⋯」我問。

「妳應該把想法實踐出來，然後妳便會知道，它是不是妳藝術生命中值得一舉的事。」K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