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日本之旅:我的思想讓步有沒有令誰幸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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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著忙著2018年也差不多走了一半,回望在這裡寫下的「文章」好想愈來愈短篇,感覺是自己雖然想法依舊很多、但能夠與別人分享的卻所剩無幾吧?
不過這次難得地我想寫長一點,想詳盡一點(只是comparatively)記錄對上一次去的旅行,雖然已經是一月的事。那時我和男朋友仔在福岡青蜓點水式地逗留了三日三夜,是有史以來我去過最短暫的旅行。
以前我曾對自己說「飛不到兩星期的話還有何意思,來去匆匆,到頭來豈不是走馬看花像個普通港女?」可是現在我不敢問,因為我開始懷疑深度遊的趨勢是否真的值得普天同慶⋯⋯或許其實沒有人想我們去深度了解他家吃哪道菜看哪套劇集舖哪種牀單,也沒有人想被登門拜訪如城市論壇般討論某個傳統節日,更沒有人真心想迎接同樣是旅遊業發展下衍生的背包客。我們幹嘛要如此理所當然卻又食力不討好地旅遊(難聽一點就是擾民)呢?或許一直以來,我不過是活在自己想像出來的浪漫主義之中。
反正我開始對自己進行更嚴厲的批判。
於是,我總算徹徹底底地試了一次港豬遊,當中沒有坐咖啡廳、沒有逛書店、沒有住青年宿舍(加上我已經不算是個青年),也沒有認識新朋友⋯⋯自我感覺像是一個洗心革面要「從良」的烈士,哈哈。
第一晚到步,夜幕早就低垂,林先生一踏出機場就表示十分興奮。有一半泰國血統的他從來未去過任何寒冷的地方,基本上只有反反覆覆回鄉探親而已。當時候大概有三、四度,我們都穿上了一件厚褸,我問他會不會太冷,他說那是出乎預料之外的OK,於是我們就坐車去住宿的地方。
我們上網預先租了一間便宜的小套房,是那種日本式睡地下的現代平民版Tatami,房間包含了一個用來起居的小廳,以及一個有煮食爐的玄關、一個露台、一個廁所和一個浴室。我們住的套房是幾幢樓房的其中一間,位於二樓,面向一條河,環境清幽。附近的單位應該全屬於同一位業主,大概都是用來租給旅客的。說它是民宿好像有點不稱,畢竟沒有多「民」,形式上還有點跟長洲一字排展開的渡假屋相似。不過,我們對它的性價比是極為滿意的,每晚兩百元港紙有找,我們怎能要求更多?
睡一場大訓之後,林先生親自下廚烹調早餐。我起牀後百無聊賴地按著電話,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碟賣相有壓倒性優勢的炒蛋配漢堡排。我馬上吃得很輕鬆、吃得很不以為然,可是後來我才驚覺那是他當時只穿了一條運動短褲捱著冷在走廊用著最垃圾的用具煮出來的。我問他為什麼不穿褸呢,他說不想有陣食物味跟著他一整天,我說那就不要煮嘛,他回答一定是我給他下迷藥了吧。
第二日和第三日主要都是隨便到處亂逛,上網找些資料然後去食去拍點照。拜訪了一所寺廟,求了一支簽,寫了一塊木板,而我也不再勉強去詢問每件物件的名稱和意義。
兩個晚上的時候我們都花在「萬葉之湯」裡,那是福岡挺有名氣的溫泉,它有兩層:地下是泡湯的、一樓是岩浴的。我們先隣流到每間岩浴房間內趟,每次都待上十五至二十分鐘,焗出一身汗之後就下樓洗個澡,再去浸溫泉。整個過程都無比治癒的,轉眼間就用上兩三個小時,最後我們在休憩室喝杯水果奶真是舒服到極致。那兩個晚上我們都胃口大開,也睡得特別甜,對淪為上班族差不多一年的我們來說是一大享受。
此時此刻要是我用盡全力去回想,腦海對這趟旅程始終整合不出一條完整無缺的時間線—我不知道是第幾天去了什麼地方或做了什麼事情,但我卻知道那些零碎的片段都帶有一種菲林相的質感和色調。濛濛的,冷冷的、淡紫藍色的。
他好像在火車站買了兩件pancake給我、好像在路上把我的背包也搶走、好像求了一個純白色用紙造的夢想符給我⋯⋯我記得他和我分享的那碗熱紅豆沙、他和我途經的那條隧道,還有我們被人騙錢的那個小販檔。這個人的輪廓好像溶入了每一個畫面、每一寸記憶。
其他的細節好像都沒有記得很清楚,我只記得我在神舍竟寫下了好一句「生死不分」。我一輩子都無寫過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但是管它的,理性與否到最後又有什麼緊要?
所以,這篇港豬遊的總結是,我期盼將來與你到達更遠的地方看更美的風景,也渴望與你經歷生活,不論好壞。辛苦你陪我看了這麼多次醫生,謝謝你半年來的照顧。半年快樂,身體健康。
p.s. 另外低調地給讀者:我們要一起加油,再難捱的也總會好起來。即使不會,我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