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OSE HER

一直提不起勁，也沒有心情寫作，卻停不了看最悲觀的文學。卡夫卡曾經這樣說：「我們真正需要的書，其作用得像深深刺痛我們的不幸，得像面對摯愛之死，我們愛此人更甚於己，得像被放逐到森林，遠離了所有人，得像自殺。」而我也是如此認為的。

不論任何時候，只要抽離一點觀看自身就會感受到一份徹底的束手無策。背叛人的人最後也被人終極地背叛，而這種背叛比起她能力所及的來得更意義深遠。她想，如此的結果並不算是報應，而是她必然需要經歷的一次絕望，就像他當時一樣。

從英國回來以後我從未認真冷靜下來，總是徘徊在自以為還可以選擇的迷惘之中，但是掌權者已經不是我。我刻意不吃飯（幸好有沒有胃口總算還是我能控制的），因為我太不願意貼近另一個她任何相似的特徵，即使除了她身形外我一無所知。我努力確保自己還有一些你曾欣賞過的素質，例如是在你眼中的自信和強悍，所以我告訴自己，表象千萬別瓦解，儘管其實我也很想苦苦哀求。

我知道什麼也不去做意味著給敵人優勢，但我做什麼都換不到勝利。我以前以為成全別人沒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扭曲一點自我，裝一下成熟，說得多麼輕鬆。事已至此，說得偉大也嫌太過嘔心，不就是強迫別人放棄我，而事實上也不需要這樣做，因為你一早已經決定了給誰留在身邊。我做出來只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看，我都說得這般不堪，因此他無可奈何，對不對⋯⋯

所以，我順應命運，按足規矩，我把行李收拾了兩次：一次在他英國的家，另一次在他香港的家，而兩個行李箱到現在也拆不開來。反正衣服不至於爛掉，可是人卻會，要走的走了，剩下的還得小心翼翼。

又一次，我們讓彼此朝夢想死去。

說來真是你的不幸，誰讓你在我最糟糕的今生與我碰上。不祝福了，離開我已經夠成功了，我為你感到無比自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