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esty Saves No Life

又有一段時間沒有打blog了，感覺是有太多的事情想要說，卻不能說，或者不應該說。上一個月開始了篇文章，寫到一半時還得放棄掉。不想提及了些朋友做過的事而引發什麼誤會或爭議，況且我也不是個有資格評論的人。再想一想，反正許多問題不是寫了下來，就能得到解決，尤其是背叛。

不久之前，一位我在芬蘭認識、來自立陶宛的朋友到香港旅行一個星期，她的名字叫Moni。週末的時候我們去長洲待了兩天，聊了兩夜，期間說起一直困擾我的事，她告訴我做人必須要誠實。她說外國鬼仔鬼妹有時的確玩得很瘋癲，但他們始終不能容忍欺騙和利用，所以什麼事情也得說得清清楚楚，「making sure everyone is on the same page」。當刻我說我實在太同意，更回應了一句「honesty saves a lot of time」。

可是一個月後的我回望，倒是有不一樣的看法。在同一頁上省了些時間又如何？任我已經割破喉嚨力竭聲嘶地喊出真相，因我而起的傷害其實不會有絲毫改變。

我覺得，誠實極其量只能算是別人對我最悲微的要求，也是每段關係中最基本的尊重，而往往我們卻把它說成一種至高無上的恩賜。例如，我們會說：「我都已經鼓起勇氣向你坦白一切，不錯也錯了，你還想怎樣？」好像坦白交代一件事便能洗清了所有罪名、負了所有責任、償還了所有痛苦。難道坦誠面對關心你的人是一種奢侈和浪費？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把道德底線降得這麼低？

況且，道歉其實沒能把時間逆轉，也沒能把你救回來。

剛好因爲我最近也面臨著一些道德價值和自由意志的角力，Er，對我而言，甚至可以說成一場自我世界的崩塌。（原諒我現在寫東西有點混亂和不理性。不過說真的，宿命論來得越來越真實，在我還未來得及論證那些讓我好過一點的假設前，失去自由的無力感早把我冲至地球上的最後一個無人荒島。）

我在反省和反省，這是我對自己最終極的懲罰：我犯錯以後可以怎樣彌補，別人為我所承受的折磨和傷害究竟該如何是好。但到此時此刻，我也不知道答案，或者就根本沒有所謂的答案，我甚至驚歎自己怎會有問這些問題的能力，和以為可以得到解答的這個意圖。

我的人生開始慢下來：找到一份新工作、繼續看書看電影、每星期跳一次舞、偶然見一見朋友、吃點好吃的，再到心理狀態不好時拿出畫具和筆。新的工作我很喜歡，真正接觸藝術令我可以更自作多情，也讓我發些夢。除了上班下班、吃飯洗澡、忙碌地過生活之外，我還有什麼？我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