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的「豔遇」：有誰在你身邊？

Again，很久沒有時間打blog了，一來是因為我興趣有點太多（笑喊），二來是我最近正在做準備intern的事。感覺自畢業以來的這兩個月，我就把所有的時間用在興趣上（和睡覺），天天不是打鼓就是畫畫，有心情便去看電影看書，還離譜得學起日文來呢，退休生活似的很爽皮，真不知道開始了正職之後會怎麼辦。

不過由於最近開始了看現代藝術的書，也重拾了久違的畫畫，所以終於覺得自己真得好像向著對的方向前進了。

這陣子最想寫的其實是關於夢想和朋友，可惜至今也未太有應力組織好如何表達，但再不記錄下來可能日後也不會有動力去寫，始終如今正在經歷這過程的我或許不被未來那個自己理解。

上個月，我和友人Vin到日本旅行，一共去了十天，而在最後一晚我們認識了一個很棒的日本人，讓我感到無比幸福。那晚當我們在廣島的市中心亂逛時，機緣巧合下發現了一間樓上的音樂Café，它那印著一部古典鋼琴的poster令我滿是好奇，心想可能是一個有live music的地方吧！於是我們便興致勃勃地跑上去看個究竟，怎料只是一個播著cd的小型咖啡館，加上裏面除了五六十歲的老闆娘之外一個人影也沒有，心感中伏，正想趁早甩身之時，老闆娘用非常燦爛的笑容留住了我們。

當時我們只想盡快走人，所以隨意叫了杯咖啡就算。出乎意料之外，老闆娘邊冲咖啡邊找話題，好像誓要跟我們聊天不可似的。我漸漸放下急著離開的念頭，開始注意著她的舉手投足，她先從大紙袋裏慢條斯理地裝出一小杯的咖啡豆，然後把它們叮叮噹噹地倒進機器去磨去煮，期間她無數次抬頭看看我們，並笑著說幾句日英夾雜的話。我認真地為她計算過時間，她冲了超過十五分鐘。我心想，哇靠，我從來未看過冲什麼東西可以冲這麼久，在香港的一分鐘連涼也可以冲完，別說咖啡了！但是，老闆娘沒有絲毫加快的意欲，仍然問著我們很多的事，什麼來了日本多久、學些什麼的、有哪些興趣等等。她的從容不迫叫我亦變得很輕鬆，於是便跟她愈說愈多，在我們指手畫腳的努力下，我們三個慢慢互相了解。

老闆娘在十幾年前就開了這一間咖啡店，因為她很迷古典音樂，所以以此為主題，而且至今依然會沉醉在小提琴的練習中不亦樂乎。我想都沒想就立刻告訴她Vin也是音樂人，熱愛結他，很想要在這範疇出人頭地，為夢想拼搏。我還給她看他彈結他的一些影片，她對Vin說：「很厲害喔！你的結他聲有種讓人溫暖的感覺。」說罷又二話不說地將原本在播放的小提琴演奏CD停掉，換了一張結他solo的，並滿懷興奮地介紹那個外國舊結他手給我們認識。

接著又講到我的打算，我告訴她我有太多的夢想，而現階段正在朝向藝術那邊進發，回香港後就即將要在畫廊實習了，有些人或者很反對，但我卻很想要試。我更不知羞恥地說，我很喜歡畫畫，他朝我老了想要開一間放滿畫作的咖啡店，像她一樣跟年輕人談談話。聽罷她再次二話不說地在書架上拿下了一個日本公仔，把它底部本來的貼紙撕掉，然後給我說：「這個我要送給妳！把你的目標寫在它的底部吧！」原來那是個名為「達摩」（Daruma）的日本娃娃，它原本是沒有雙眼的，而日本的習俗教人們在定下目標的時候幫娃娃畫下第一隻眼，到你實現了目標的時候才能畫下另一隻眼，而老闆娘放棄了原本寄託了她目標的娃娃只為用行動來支持我，當中我感受到的喻意真的很深。第一次遇上一位會如此鼓勵我追隨心中想法的長輩，同時也是第一次覺得不同年代的距離可以如此的透明。

那杯咖啡是我有史以來喝過最有味道的咖啡，也是我喝了最久的一杯咖啡。老闆娘最後叮嚀我們說一定要堅持下去，有想做的事就要好好去做。突然想起一句說話：做人不怕無夢，只怕有夢不去追。我發現，原來最美麗的邂逅從來不是遇上帥哥乜乜乜，而是一個鼓勵你對生命有所追求，費盡心機為你硬著頭皮說了一個晚上英文的日本老闆娘。

走的時候，Vin剛好手頭上有張以前在歐洲買的postcard，於是我們留了我們的電話和電郵，把它當作是給老闆娘一份道別的小手信。她也給了我們卡片，說下次來廣島一定要找她，Vin說下次再見的時間，他將會有自己的CD送給老闆娘，我們都笑得很開心，像一切都是種必然。

有句名言說過，你是你身邊五個最相熟朋友的平均值，我一直都很同意。最近更是在想，要是身邊多一些像老闆娘的朋友就太好了，可是反之這一兩年我發現有許多曾經很要好的朋友都逐漸消失，大概這便是長大時所有人都需要經歷的痛苦。面對著很多擁抱過共同回憶的人變得陌生，不再和自己一樣，話題少了，見面也少了，心底裏盡是不捨。但時間就只有一天二十四小時，或許大家都不願再花在想法差得南轅北徹的對方身上吧？ 我想這也就是我第一個ex跟我分手時說的「grow apart」吧？ After all，有些人有些事，我選擇不去執著了，但對於夢想，我未想放手。若果你在這類似的處境中感到孤單，找些新朋友一起走吧。就算未來的事任誰也說不準，沒有人知道我們會成功還是失敗，但這些談著夢的日子，路走多遠也不會覺得累。可能成功的機率很低，但只要有可能就夠，在一百次的嘗試中只需要有一次成功，那就不枉此生。

我會在你身邊為你的夢想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