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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日本上了一堂課: 做好自己是種責任


真的很久沒有打Blog,久得我都快要不記得怎樣打速成了。到台灣workaway之後身邊發生了很多突如其來的事,我也對自己的一些變化感到有點錯愕,但反正都這樣了,也許成長就是這麼一回事。簡略而言,我決定了推遲朕的澳洲Working holiday,可能遲一兩個月,也可能遲一兩年,我還不太清楚。現在我只知道的是,我好像找到了一條有可能通往心裏一直想像著的那個未來的路。我甚至覺得,要是這一刻我沒有好好把握,我好像是在狠心拒絕了整個宇宙為我同謀準備的一份禮物。於是,我二月會開始在一間Art Gallery做Intern,為期一個月,沒有人工,沒有guarantee可以得到fulltime position。在這之前我會盡我所能去自修最多關於現代藝術的知識;在這之後,我相信我會大概知道這範疇是不是我想用剩下的人生去追尋的海洋吧。

可能有種幸福叫做迷惘,叫做起碼我還有「該怎樣選擇呢」的煩惱,起碼我至今依然未覺得宿命論已主宰了我的人生,我是這樣安慰自己。其實我也不知道一切會不會徒勞無功,表面再Firm的我只是在猶懷中見步行步。

好吧,前言總是一堆,其實這次主要想記錄一下現在在日本的經歷和感受 (Again,打完的時候也回到香港了,哈)。坦白說,我本來真的沒有計劃年頭的這一趟旅行,它的發生對我來說盡是偶然,不過我一向太Open to changes,所以我為此感到無比興奮,更何況我們買到了HK Express的$400hkd連稅機票!平到無朋友!

我跟友人一飛抵廣島後需要坐一大輪車,目的地是一個「Middle of Nowhere」─湯來溫泉。由於坐JR之後要多轉程車才能到達鄉郊,而當時我們卻發現已經錯過了尾班巴士,所以那麼晚惟一可行的辦法就只有Taxi。問過價,車費說要6000yen以上,即差不多$400hkd!我馬上說:「 什麼?太貴啦~不如算了吧!在Downtown住吧,反正在Booking.com上訂的這個住處不收cancellation fee。」對於身為香港人的我們,沒有虧本的事根本就不需要執著什麼,況且學黃子華話齋,我們的精神便是沒有精神,還會談什麼原則?但友人說那間叫「赤松」的溫泉旅館看似很漂亮,既然難得來到日本玩就豪一點嘛,車費他給。其實我還想多呻一句「我在香港一年也捨不得搭一次的士」,但算了,我是在想:哦,那好吧,錢是你的,你愛怎麼花我管不了。

坐著比飛機更貴的的士,我一路反著白眼,直至我們到步。車子一停下,隨即就有一個身影低著頭,急忙地從屋裏走了出來迎接我們,而入屋後是兩雙已被整齊放好了的拖鞋。大概因為旅館太舊沒有中央暖氣的關係,灰暗的客廳顯得特別冰冷,我不禁打了個噴嚏,怎麼好像室內比外面還要寒冷呢⋯⋯ 然而,窗邊的一個角落亮著淡淡的橘子色的燈光,那時我的目光被那兒的小桌子攝住,上面放著一本被翻開了的書。我再回頭看看老闆先生恭敬的眼神,和他冷帽下約隱約現的白髮。他完全沒有怪責我們遲來的意思,並欣勤地帶我們到位於三樓的套房,又笑著說實在對不起,這裏太冷了,辛苦我們了。我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有種想哭的衝動。

那時已經晚上十一時有多了,在接近零度的夜裏到底他等了我們多久?要是我們真的臨時沒有來,那怎麼辦?要是我們真的放了他鴿子,他會不會很洩氣很傷心?更大的可能是我們根本不會知道對方為我們做了些什麼,而且連絲毫的羞疚也不會有。

雖然那晚漆黑的夜幕有點模糊了他的樣子,但我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溫柔。

後記一下,隔天中午老闆先生帶我們到附近逛了逛,並自我介紹說他名子叫Motai。他英文不好,但指手畫腳的情況下總算溝通得到。驚訝的是他主動邀請我們說要帶我們看「beautiful valley」,下午就駕車載我們到郊野公園行山去看瀑布,傍晚又載我們到一個完全不順路卻非常Local的澡堂泡湯。哇噻,看來我們真是他暫時惟一的賓客呢,他把全天的時間都給了我們耶。兩次Motai都在車上等我們,我心裏很不好意思,因為一等又是一個多小時,於是問他要不要一起來,他總是笑著說:「不用了,我有Wi-Fi和電腦就好!」我不解,我甚至有懷疑過,究竟他會不會向我們收車費或服務費之類的,如果會我們一定破產。泡完湯回到停車場,看到他在車裏等到睡著了,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位日本伯伯對我們這麼好,最後只有我討厭自己如此以小人之心當君子之腹的份。我們這些旅客懂什麼?

後來正當我們想上Booking.com給好評時,我們看到「赤松」頁面只有一則Comment,而那竟是10分滿分裏只有2分的極度負評。那是一個外國女人寫的,說這邊環境很差,地方偏遠,房間又冷又有cockroach(我拜託,她智障啊,有沒有常識啊?那才不是蟑螂呢城市人)。我不能想像,Motai看到了之後是怎樣的心情,和到底是什麼的東西讓他決定用最誠懇的方式繼續堅持下去。這裏明明是一個世外桃園,只是重要的價值往往不被人看到。

我在日本反思又反思,我們到底是怎麼了?我們在香港是不是一早習慣了那種事事都計算得清清楚楚的生存模式?習慣了有著數的,做;沒有著數的,「吓,做來把撚」?我們不能夠理解日本人對生活的態度,那是因為我們從來不曾有態度。Sor,有的盡是計算後的短期偽裝,只是「扮工」。

我告訴自己,在我還剩點On9的時候,還肯做沒人工的Intern的時候,就即管去做吧!車費和飯錢,豪出去吧!時間,我有的是,千萬不要做自己一直以來最痛恨的那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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