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種成功叫做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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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整天都在看關於Working holiday的書,所以沒有什麼時間打Blog。不過我這幾天心裏一直很糾結: 下年到底應該去哪裏才最適合自己?究竟我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在外國自給自足一年?我會不會很快就不夠錢要睡在街上,甚至被迫要提早回來?Hollysh*t,現在赤貧成這模樣的我還真的來得及儲錢嗎?雖然在朋友眼中,我算是比較堅強的一個,但面對未知數的時候我也是跟其他人一樣會有點怯。
為了鼓勵一下我自己,於是我決定快速地寫一下我人生中第一次solo backpack的經歷。那原本是約好了一個韓國女生一起去德國的旅行,但她卻臨時爽約了,說什麼跟男朋友吵架所以不能去。我靠,那到底是哪門子的的爛理由?我們還申請了Couchsurfing呢⋯⋯一個人去好像有點危險,但我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自己去了,反正命裏有時終須有啦,出得來行也怕不了那麼多。
到達了Hamburg之後,我亦找到了我的host,他們是一對已經退休的年老德國夫妻,子女都搬走了,所以他們便把多餘的空房間借給背包客住,順便從年輕一輩口中聽聽世界各地的見聞,而跟我同時期住進他們家的還有一個非洲青年和美國女生。每天的早上公公婆婆都會為我們準備好很特別的早餐,我之所以說特別,是因為他們的早餐只有水果卻出奇地好吃和飽肚。婆婆會用幾種不同的莓加上少許果仁製成果醬似的沙律,味道好得不得了,還有些新鮮的菠蘿片,還有果茶! 我敢肯定那是我有生以來吃過最健康的早餐了!當時我心裏很感激能來這一趟,先前的擔憂都是多餘的,我真的幸運到連我自己也不相信,而The best is yet to come……
有天晚上,那個美國女生邀請我一起帶狗狗到外面散步。這個美國女生的名字叫Amy,來自美國一個小城市,那年她大概差不多30歲。或許當時還是20歲的我對Amy來說依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但她卻很用心地跟我聊著。我問她為什麼來了德國,接著她便開始說起她的故事,這亦是直到2年後的今天我也不能不分享的故事。
Amy說她從5歲就開始學跳芭蕾舞,從此她便愛上了這興趣,並下定決心長大後要做個成功的舞者。她高中畢業後立即一個人跑到New York找機會,做過了一些Freelance和短期合約的跳舞工作。由於全世界最厲害的舞者都紛紛湧去這著名的跳舞之都,競爭真的很大,浮浮沉沉耗了好一段時間,她還是沒被任何舞團看上。不被重視的感覺已經夠難受,再說住在大城市的開消極大,她每晚回到公寓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堆賬單,實在讓情況更火上加油。而說到這裏時,她停頓了一下,雖然在夜幕裏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我的腦海中卻莫名地出現了她獨自一人於New York街上流連的景象,而背景音樂更是Simon 和Garfunkel的 “The Sound of Silence”。
過了一會她便繼續說,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她的男朋友拋棄了她,而家人也因為這女兒一直「蠻不講理」地追逐「不設實際的夢想」,所以跟她斷決了來往。我聽到這裏的時候,心中忍不住爆了句What the fuck。正當我內裏很激動卻想盡辦法回應點什麼時,Amy的語氣仍舊平靜,好像是在說一件很久以前發生的事似的,甚至好像在說別人往事似的。她說,即使到了那個地步,「I didn’t want to give up」。她不甘心,她不相信別人對自己的質疑,她覺得就算所有人都反對,就算代價多沉重,她都不應該放棄自己熱愛的東西。「Therefore here I am,looking for new opportunities in Europe。」 她對我笑了笑,我卻快要哭。
短短幾分鐘的獨白,我卻好像真的看了一部很長的電影。曾幾何時我還愚蠢地以為,做美國人真好,通通贏在起跑線上,有什麼夢想都可以比我們更輕鬆地去實現。原來無論起點在哪裏,凡是想要到達目的地的,我們幾乎都需跪著雙腳去走。
一切都不容易,我警惕著自己。
那個晚上,Amy的微笑我記得很清晰,而那句「我不想放棄」亦像一行刺青般深深地刻進我的心裏。我衷心希望她成功,希望她快樂,但我不介意她最後有沒有真的當上了一個知名的舞者,或有沒有上演過一場超水準的表演,因為她的那份堅持已經讓我相當佩服。我想說,Even she failed,she failed beautifully。像她那樣如此真誠面對自己、面對別人,不怕訴說著自己的失敗,我連她的一成也做不到。
離開Hamburg的那個早上,Amy緊緊地給了我一個Goodbye hug,並在我耳邊說了句加油。到了現在,我偶然也會想起她,會想像她在舞台上跳著芭蕾舞,如果有個平衡時空,或許我便是台下最前排的一個觀眾在為她熱烈地鼓掌。
其實我覺得,根本沒有失敗不失敗,只有放棄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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