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 ne peux plus

二零一九年完全不適合離開香港，我想把一切責任都歸咎於社會身上，以致我兩次旅行都造就了最後的陪伴，和映射著最後的我們。怎麼最近寫東西都自然很押韻，明明不夠才華做詩人，但依然希望有朝一日能給誰送上一首足以剌穿心臟的新詩。說笑而已，

除非你與我想法相似。

上年第一次旅行是泰國一個不太特別的地方，已經不記得叫什麼，只記得有些寺廟和我們每晚都去按摩；而第二次便是台灣高雄，搬行李時已經不太知道旅行的意義，只知道分手的意義。在泰國寫了一封信，文筆上我覺得不錯但只能屬於收件者，到底寫出來的東西只能屬於一個人是不是一種幸福？醒來時牀的左邊變成一堆書和畫又是不是一種進步？

不是也不要告訴我。

Hmmmm⋯⋯之後去台灣就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太過疲憊連呼吸都困難，莫說其他事，何況我還在祈求不要再胃痛：「看我已經多努力在呑飯，你爭氣一點，我真的他媽的很累。」有見及此，這篇文章也將跳過所有過渡句，

我已經無力替你著想。

兩次出走我都深感內疚，就算錯過的遊行到頭來對政權都完全沒有用，我始終認為行動的價值從來不該在於成效和結果（不過浪漫主義似乎都末路一條），而在行動的本身。以前去旅行從來沒有那般想回港，現在只想死在香港。這也是說笑，嗯，但有些笑話不被需要，你和我都可以不用強顏歡笑，

因為我快寫不出任何好的文字。

聽林宥嘉的演唱會，由坐下一刻開始我就想哭，但沒有，我希望眼睛能聽話一點讓我不會太快雙目失明。身邊的朋友笑得很傻氣，說著「你一定會很喜歡」，其實他已經在香港聽過一次，但還是想再聽多一次，而我知道他帶我來是想我開心。

林宥嘉的歌我由中學開始loop，loop過暗戀、熱戀和失戀，我中六當年曾經形容，每一次輪迴聽他都會墜落更深一層的地獄，從《浪費》到《心酸》到《說謊》到《背影》⋯⋯沒有哪首的旋律不讓我倒帶回到某些夜晚、某個狀態、某個執迷不悟的自己，然後《成全》奏起，我淚流被面。想起收到的短訊，朋友說看見巴士站、袋、太陽，嗯，多像五年前在百萬大道外等車的我們。

林宥嘉唱《飛》的時間，朋友突然捉住我的手，他也在哭。夢想的重量。

「哪個朋友 還沒笑過我的夢

哪一種安慰 不會讓我更痛

還有多少 關於放棄的理由

能理直氣壯 背後沒有惶恐

這個世界 不缺偉大和成功

而我的世界 也不怕失敗者⋯⋯」

最深刻的一次牽手，當全場落下花瓣，我感動得說不出話，我強烈感受到那晚代表什麼，我瞬間看見他看見你看見她看見自己看見所有人的曈孔和所有的掙扎，大家都歷盡艱辛，承受著傷痛寂寞束縛和放任，「但怕收起翅膀會更遺憾」。

Chaque fois, quand je te vois, je pleure. Toutes les petites choses me font pleurer, et apres toutes les larmes, j'ai deja oubile pourquoi je t'aime. Le temp est arrive, il faut que je te dise 'je m'en vais'.

Mon amour, mon tout, mon adieu. Je ne peux plus écrire pour to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