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
- Carrieshen
- Apr 9,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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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月從來都是藝術界的死亡月,覆天蓋地的工作和嗜好加上垃圾般的體質令我斷斷續續地病了接近三個星期,有晚更入了急診室躺。
公公依舊會如常打來叫我多睡一點,偶然問有沒有空陪他吃飯,但由於太累我推了好幾次。消化了兩星期的抗生素總算病好,前兩天打電話給公公,約他週末中午出來飲茶。
到今天,我十點半起牀後便打電話提他,怕他不記得。沒人聽,打了六次也沒人聽。我想他會不會真的不記得?會不會還在睡覺呢?打極也沒人聽,我只好依照約定時間去他樓下的茶樓看看。進去一大堆老人,很多都是孤零零一個人吃著點心,然後在最裡頭的角落我看到公公。他獨個兒呆呆地坐著,枱面放著一碗他幫我點好了的盅頭飯,一摸已經冷得差不多,連茶壺內的熱水都冷掉了。我看看手錶明明準時十二點到的呀。公公笑了笑,說他不記得帶手機,還騙我說也是剛到;於是我算了算,不會我還未起牀他就已經出來等位,或者說,等我吧?這樣才能解釋整個早上未能接通的電話啊。
這時大舅父whatsapp我,託我再問公公要不要做手術,他說不,又叫我不要為之後報碩士的事捱壞身體,錢再多也是沒用的知不知道。
多陪陪祖父母吧,誰會像他們一樣,在最給不起時間、最沒有記性的年紀,仍記得拿最多的時間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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